[原创]三评《胡适对中医究竟持什么态度》
不能用西方文化来规范中国文化—三评《胡适对中医究竟持什么态度》
我在 2003年写过一篇《介绍一位我所敬重的中国西医》帖子,发在“中国生命科学”论坛与“中国中医药”论坛。这位中国西医名叫谢松龄,著有《天人象:阴阳五行学说史导论》一书,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研究,有很深的造诣,是中国西医中的佼佼者,也是中华民族子孙中之佼佼者。他说:研究中国文化,“最重要的前提是,避免用别种文化,尤其是西方文化所表象的体验去投射、规范中国文化,亦即首先清除我们自己心中的一大迷障。然而这并非易事,因为我们心灵中已充斥着西方文化观念;而对研究中国文化的西方人、以及西方化了的中国人而言,则更须脱胎换骨、洗心革面,否则,他们就永远不能洞见中国文化的真谛”。
为什么?谢遐龄在《天人象:阴阳五行学说史导论》“代序”中说:“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差异,实际上就是中国人与西方人的差异”。中国人与西方人究竟有什么不同?他说:“严格地说,是中国人没有自我,西方人却有的”。所谓“没有自我”,就是将“我”融合在群体之中,与群体成为一个整体。所谓“有自我”,就是将“我与群体“分裂”开来”,也就是“物与我”是分裂的,“我”是在群体之外的旁观者。西方人不但只有自我,而且往往以救世主自居,夸大个人作用。由于中国人没有自我,人与人之间只图个精神安慰,重在“问心无愧”,“己所不欲,勿施之于人”,所以,彼此间没有冲突。西方人则不同,惟利是图,损人利己,重在“于身有益”,“己所不欲,可施之于人”。可见,中国人主要是讲“精神文明”,西方人主要是讲“物质文明”,并且不择手段。可是世界上的物质有限,如人人追求物质,必生祸端,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是这样打起来的。
由于中西两种文化的不同,所以,就不能以西方文化来规范中国文化,谁这样做谁就是错误的。而祖先生就是以西方文化来规范中国文化,具体地说,就是以西医理论来规范中医理论,并指责中医学不科学,显然,这本身就是不科学的,岂止是不科学,简直是错误的。祖先生这篇文章对中医总是横行霸道、讲歪理。如:
⑴、祖先生借中华民族败类梁漱溟之口说:“中国说是有医学,其实还是手艺,……究竟病是什么?“病灶”在哪里?并不定要考定,只凭主观的病情观测罢了!(在中国医学书里始终没有讲到“病”这样东西。)某药是如何成分?起如何作用?并不问。只拿温凉等字样去品定,究竟为温为凉,意见也参差的很。他那看病用药,哪能不十人十样呢?”
梁漱溟之所谓“手艺”,结合下文“只凭主观的病情观测”来看,可以肯定是指中医“四诊”。所谓“四诊”就是指“望、闻、问、切”,特别是指其中的“切脉”。没能丰富的临床经验,是难以掌握的,所谓“心中易了,指下难明”,就是这个意思。“切脉”,西医不但是区区的听诊器岂能相比,就是所谓科学的“理化仪器检测”,亦无可与之相较。我在《谈中医的“四诊”与西医的“理化仪器检测”》中,提出“中医‘四诊’是人脑的意识活动,而西医的‘理化仪器检测’,只能是人工智能”。理化仪器是不可以跟人脑相比的。因为人脑的思维在前,理化仪器的模拟在后,这就决定了理化仪器本身提不出任何一个问题。可以断定思维模拟不可能在整体上达到或超越人脑思维的水平。应当是人脑思维的发展决定着理化仪器模拟思维的发展。这就充分说明了“四诊”在诊断疾病方面比理化仪器检测科学。这怎么能说中医“切脉”是一种“手艺”呢?痰和瘀是一切病的基础,若无痰瘀阻塞气血,则气血运行通畅,何病之有!可是体内的痰和瘀,西医“理化仪器”无法检测,而中医“切脉”却能诊断出来。这不是中医的“四诊”明显优于西医的“理化仪器检测”吗?!我要问:梁漱溟大概是个中国人吧。鸦片战争前,也就是西医没有进入中国之时,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在这漫长的历史过程中,是谁在保证人们的健康呢?
梁漱溟说:“西医处方,一定的病有一定的药,无大出入。”而中医用药,“十个医生有十个不同的药方,并且可以十分悬殊。”这恰恰说明了西医学不科学的地方,因为西医学是形而上学的,认为“病”不随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是静止的、不变化的。所以西医处方,对于同一种病,不管什么人,不管体质如何,都“有一定的药,无大出入”,这显然是不科学的。而中医讲辨证法,是因人、因时、因地、因条件的不同而不同,当然,对于同一种病,自然有“十个医生有十样不同的药方”,如果“病”出现了阶段性的变化,当然药方“可以十分悬殊”。这正是中医优越西医的地方。
再说中药之研究,90年代以前只承认化学分析之研究,只有找药物的单体有效成分才是方向,认为搞复方的研究是倒退。如20年代西医认为人参不会有什么起死回生之功。直到五六十年代,亦只承认人参皂甙,说参芦的人参皂甙成分也不少,但中医学一贯认为参芦与人参的作用是相反的。最近才注意到还有人参多糖。今后还可能有更多的发现。如果20年代的中医相信当时的化学分析,中医药学不就早倒退了吗?而中医几千年来的进步是从单味药发展为复方,注意四气(寒、热、温、凉)、五味、升降沉浮、药味归经、君臣佐使,按照中医理论辨证论治用药。说明中医用药是在调理阴阳(寒、热、温、凉),不是化学成分。这正是中医优越西医的所在。梁漱溟不是个“活死人”吧?如果不是个“活死人”,我劝他早死了为好,以免继续出卖中华民族,当西方人的奴才。而祖先生以西医学的短处来规范中医学的长处,不是有意在丢西方人的丑吗?主子不打你三百板屁股,那才怪呢!
⑵、祖先生借陈独秀之口,批判中医说:“医不知科学,既不解人身之构造,复不事药性之分析,菌毒传染,更无闻焉;惟知附会五行生克寒热阴阳之说,袭古方以投药饵,其术殆与矢人同科;其想象之最神奇者,莫如‘气’之一说。其说且能于力士羽流之术;试遍索宇宙间,诚不知此‘气’之为何物也!”这完全是以西医理论来规范中医理论。因中西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医学体系,是很难沟通的。说明陈独秀是以:既了解“人身构造”,又了解“药性之分析”,更闻“菌毒传染”等西医理论来规范中医。由于中医理论与此不同,只持阴阳寒热五行生克之说,就谓中医“不知科学”,如果把西医理论强加在中医头上,中医的鼻子被西医牵着走,那才谓之“医知科学”,未免太霸道了。
至于“气”之为何物?这是中医理论,西医论者是不可理解的,是觉得“其想象之最神奇”的,这是正常现象。若以此来潮笑中医不科学,是极其错误的。我记得2003年“北京中医论坛”张天宇提出“气”是研究生命科学的突破口,他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死人与活人只差一口气,这口气是什么?是研究生命是什么的突破口。……研究医学不研究‘气’,研究什么?古老的中医学讲的都是‘气’,人是气生成的!人离开气就得死!所以研究人体生命科学就不能离开中医的精气学说、气化理论。”这是对的。却被骂为“胡说八道”。我当时就写了一篇“也谈‘胡说八道’”来支持:“生命是什么?我们的回答是体内脏腑之气的升降出入运动。《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则分之,生化息矣’。而滋养脏腑之气的是元气,所以,元气是人体生命活动的原动力。由此得知:人体生命科学的研究,应集中到元气的生成与长期保持元气旺盛这个问题上。”说明张天宇是言之有理。应该说说张天宇是“胡说八道”的人,才确实是“胡说八道”。所以,祖先生借陈独秀之口来潮笑中医“不科学”,又是犯了以西医理论来规范中医理论的错误。 ⑶、祖先生又借梁启超之口,批判中医说:“科学呢,本来是无涯的。……我们不能因为现代人科学知识还幼稚,便根本怀疑到科学这样东西。即如我这点小小的病,虽然诊查的结果,不如医生所预期,也许不过偶然例外。至于诊病应该用这种严密的检察,不能像中国旧医那些“阴阳五行”的瞎猜。这是毫无比较的余地的,我盼望社会上,别要借我这回病为口实,生出一种反动的怪论,为中国医学前途进步之障碍。—这是我发表这篇短文章的微意。”其实,梁启超这次攻击中医,是由西医引起的。因为是在 1926 年 3月,梁启超因患血尿不愈转入协和医院手术,把不该割掉的右肾割掉了。本来,这不是一个小的手术事故,可是梁启超不但不责备西医,反而为西医辩护;为西医辩护也就罢了,还要堵社会人士之口。好一副出卖中华民族的奴才相。看来,祖先生也长了几分奴颜和媚骨了。
梁启超已充当了西方人的奴才,自然对中华民族文化,就没有好感了。他只知道“阴阳五行”只中国有,而西方没有,这便成了我们落后的原因、阻碍我们先进的历史包袱;他们有、我们没有的所谓“民主”制度等,既是我们落后的证件,也是使我们先进的必备条件。在他眼里,中华民族文化只能类比西方文化史中过去的某个阶段,西方文化便成了人类文化发展的唯一道路。其实,他哪里知道,古代中国人是以阴阳五行来体验生活的,在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事、物,无不具有阴阳五行之性。无论是天体运行、季节变化,还是人体机能、个人命运,都是阴阳消长、五气盛衰之象。这样,作为体验生活的阴阳五行,就能把杂多变换,统一为同一、和谐的整体,这种统一性,谓之大一统。朱熹认为“阴阳五行”只是“理”的体现,他在《朱子语类》中说:“理不可见,因阴阳而知,理搭在阴阳上,如人跨马相似,才生五行,便被气质拘定:而太极无不在也。”朱熹将“气”分为“气”与“质:“气之清者为气,浊者为质”。说明“阴阳是气,五行是质”。可知阴阳是气之清者,五行是气之浊者,天地万物皆由阴阳气、五行质构成,因此,天地万物皆具阴阳五行之性。所以,古代中国文化无不浸染着阴阳五行的色彩。因而人们行为的总体目标就是一个:因阴阳之道,循五行之性,使体验世界的秩序免遭破坏,保持大一统。所以,大一统就是古代中国最具特色、最令人惊叹的文化表象。由于这个大一统具有巨大的包容量和同化力,所以中国历史上历次入侵的“蛮族”,结果却都被中国文化所同化。所以,谢松龄说:西方化了的中国人,如不“脱胎换骨、洗心革面,否则,他们就永远不能洞见中国文化的真谛”。像梁启超之流视“阴阳五行”为中医之糟粕,是不足为奇的。
后来,梁启超在现实面前,还是省悟了。他说:在西方是“好的”东西,一旦引进中国,便成了消极的玩艺。他在《欧旅心影录》中说:“如今功(科学)总算成了。一百年物质的进步,比从前三千年所得还加几倍。我们人类不惟没有得到幸福,反而带来许多灾难。”说明梁启超还是中华民族的好子孙。难道祖先生在梁启超面前不感到羞耻吗?
所以,谢遐龄在《天人象:阴阳五行学说史导论》(代序)中说:“为什么西方的制度嫁接到中国社会上不能成功?因为那是西方人之外化,对中国人,那无异于异体器官移植,不因此而引起败血症,就算是幸运的了。”其实,早已引起了败血症,带来了莫大的灾难。劝祖先生再不要以西方文化来规范中国文化了。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一毛。 以前叫‘偷坟掘墓’该死,现在叫‘考古’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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