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歌谣
人到中年,偶尔会想起过去的岁月,耳边就会有许多当时的歌谣回荡,于是便有了许多温馨的感受。时下,周围好多年青的男孩和女孩都会哼唱《同桌的你》,那首歌谣属于90年代。他(她)们蹦蹦跳跳、无拘无束地唱着属于自己的歌谣,天真里透着纯真和活泼,很叫人羡慕。由此追忆我的18岁,恰逢文革时期,动荡的岁月让我们赶上。有时归归类,我属于“生在大跃进时代,长在困难时期,赶上文化革命”的那一代人。
初一那年,文革开始,学校停课了,校方组织大家进行大批判,大串连,接下来便是无限期放了长假。全国所有的大、中(专)学生都不上学了。当然也有爱热闹的在校搞运动。在“运动”别人的同时,也运动着自己。那年我做为逍遥派呆在家里,整天无所事事,于是便常与同伴到处去寻找肝硬化腹水自己的快乐。
回首那段岁月,可谓是虚度光阴。有时站在街上看天空,天是蓝色的,空中飘着几朵云彩,若是仅仅看看天空的美景会把什么都忘在脑后,但却是不可能的。有时很想对着天空大喊几声,诉说自己的苦闷和忧虑。小小年纪就没学可上,想来是件很可悲的事情,在家里呆着又找不到工作,那青春真就这么一天天浪费掉了。尽管如此,尽管有着许多的不如意,毕竟挡不住年青旺盛的活力。每天一睁眼,满脑子都是“革命”的词儿,走到街上,一色的红颜色充斥着视野,连吃饭,天天都是高梁面(也就是红面)。那时候,真可叫有精力没地方用,有力气没地儿使。反过来,社会上所有的人又对我们这些学生有一种厌恶感,认为学生在文革初期表现得太过份妇科炎症症状了些,从破四旧、造反夺权到打砸抢,大部分人都参与过,结果最终的归宿并不怎么好。上山下乡时,连农民都觉得这帮学生娃来到村里是跟人家抢饭吃。街道上开始号召上山下乡时,幸好我没有家,错过了学校报名和街道动员,后来报名参军也没走成,彻底地呆在家里成了街业青年,为找工作,每天跑到市安办去打听工作。有次居委会主任阴着脸说,你不下乡还想找工作?美得你。于是只好到园林处的一个苗圃去当了半年合同工,每天不是挖树坑栽树,就和泥垒盖房子,甚至还掏过大粪。
在绿化队干活时,正值夏天。炎炎阳光下,我们光着膀子挖树坑,累了就坐在树荫下,西望残阳如血,满心凄婉,忍不住就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远远在辆军车开过来,换个调儿又唱:早晨我走出了帐房,解放军同志请你停一停……也唱:美丽的姑娘千千万,只有你呀最可爱……。那是一帮18岁上下的年青人,理想追求和爱的渴望撑满胸膛,却满怀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空虚,除了唱歌,讲笑话,一番打闹过后,眼前一片茫然。记得我当时带了一本用牛皮纸包着的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偶而翻翻,就把自己跟保尔相比,虽说不敢把未来的爱人比作冬尼亚,却仍觉得冬尼小儿癫痫亚还是要比那位后来的丽达要温柔许多,将来找老婆,我宁愿找冬尼亚这类的,也不愿找那“很革命”的丽达。
18岁,真是一个想入非非的年纪。
转眼就进入秋天,下工后没事,几个伙伴就去隔壁的地里偷挖人家的红薯煮着吃。吃饱喝足了,用筷子敲着饭盒,唱起当时最流行的样板戏:“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
那是我们的歌谣。就这么唱着唱着,眨眼之间就度过了我们的18岁。
哈哈这个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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