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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藏神诠释“心之窍”(交流探讨)

2015-11-28 18:10| 发布者: 岚峰pisces| 查看: 2| 评论: 0

摘要: 张登本 陕西中医学院 一、《黄帝内经》在“心藏神”背景下,确定了心之“窍”分别为舌、耳、目。 《内经》运用五行归类思维方法构建了藏象理论,确立了以五脏为中心,联系着六腑、五体、五官(窍)、五华、五志、五液 ...
张登本 陕西中医学院

一、《黄帝内经》在“心藏神”背景下,确定了心之“窍”分别为舌、耳、目。

《内经》运用五行归类思维方法构建了藏象理论,确立了以五脏为中心,联系着六腑、五体、五官(窍)、五华、五志、五液的五大生理系统,于是提出了“心主舌”、“在窍为舌”(《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又有“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能知五味矣”(《灵枢·脉度》)的进一步论证,于是心之窍为舌便成为藏象理论中五脏开窍的主流观点,并从手少阴心经“从心系上挟咽”旁及于舌,心之精气营养于舌,心神支配舌体运动主管舌之味觉,参与发音,以及病理状态下,心病可反映于舌,诊病时察舌可以作为心病诊断依据等方面阐述“心开窍于舌”的机理及其意义。研读《内经》原文必须要纵横联系。研读《内经》其他篇论相关原文后就会发现,除舌为心之“窍”的论述外,心之“窍”还有耳及目。

《素问·金匮真言论》也是运用五行归类方法构建藏象结构模型的。原文指出:“南方赤色,入通手心,开窍于耳,藏精于心。”心之窍为舌,为何又有“开窍于耳”之说呢?对此亦是见仁见智,王冰注曰:“舌为心之官,当言于舌,舌用非窍,故云耳也。《谬刺论》曰:“手少阴之络,会于耳中。”后世汪昂、姚止庵、丹波元简亦从其说。更有甚者,认为人之舌形状如同种子的胚芽,故称“舌为心之苗”或“舌为心之苗窍”等曲解经义之误。但马莳又认为:“心之为窍,不但在舌,而又在耳也,其精则仍藏之于心、耳。”马莳虽未强解,但近乎于本义。王氏等人之曲解的原因在于未识“窍”字真谛。“窍”的本义指“窟窿”、“孔窍”,引申指凡事物之关键、要害皆可曰“窍”,如窍门、诀窍之谓也。五脏所主(或曰“开”)之“窍”,皆是反映各脏生理功能、病理变化乃至于是判断、推测内脏活动状态之关键部位,五脏深藏体内,无法直视其生理和病理,于是通过各脏的经脉反映于体表特定的、相对应的器官。于是《内经》作者在“以表知里”的整体思维下,确定了五脏开窍理论,所以“窍”决不可以孔窍、窟窿释之。

《内经》除了心“在窍于舌”、“开窍于耳”观点,还有“目者,(心)其窍也”之说。《素问·解精微论》说:“夫心者,五藏之专精也。目者,其窍也。”王冰对此注解颇为允当,指出:“专,任也。言五藏精气,任心之所使,以为神明之府,是故能焉,神内守,明外鉴,故目其窍也。”《灵枢·大惑论》也有“目者,心之使也”之论。

二、《内经》为何将舌、目、耳皆视为心之“窍”呢?

只要仔细、认真地考察《内经》有关心的论述后不难发现,心之窍分别为舌、耳、目,完全是以心藏神这一重要功能为其背景和出发点的。心藏之神有广、狭两义,就狭义神而言,心具有主管人的精神意识、思维情感等心理活动。正如《灵枢·本神》所说:“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谋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这是被公认为中医对心理活动过程表述最为准确、详细的经文,解读时要把握三点:一是心为狭义神(即心理活动过程)发生的器官;二是心在“任物”的前提下才发生了相应的心理活动;三是通过相应心理活动应当达到的最高境界是“智”。心是怎样“任物”的?“任物”是指心接受外界事物刺激(即感知相关信息)之后才能发生相应的心理活动,尽管人通过视、听、嗅、味、触等感官接受各种外界信息,而且人所感知的最高层次的信息应当是各种知识的综合与抽象,但是目之视、耳之听才是心获取外界信息进而产生心神活动之最关键、最主要的感知途径。

为什么将心神活动的最高境界定位为“智”呢?根据上述《灵枢·本神》的论述可以看出,心在接受外界事物作用进行相关心理活动后,必须对所“任”之“物”要有回应(即“应答”),即“处物”。此时处物有理性的“处物”,即对外界事物的刺激要有准确无误的判断,并制订出实施行动的具体方案。要有将理性认识付之于行动,即“处物”之实践,但必须保障行为的准确和行为所产生的效果应该最优。只有结论正确,行为严谨,效果优胜才达到“处物”的最高境界,如此也才能称得上是“智”,“任物”之神亦为之“明”。“处物”行为可以是文字的,也可能是语言的,也可以是肢体活动方面的,这些行为全由心神主宰。

可见,无论是“任物”或者“处物”,皆由心神主宰,目之视,耳之听是“任物”的主要途径。“舌者音声之机”(《灵枢·忧态无言》),语言表达也是“处物”的主要途径之一。一个既能广博地“任物”,又能明智地“处物”之人,才被赞誉为“聪明”(耳之聪、目之明),就是因为其心主神及所开之窍的作用被发挥到极至的最高评价。

综上所见,《内经》之所以将舌、目、耳皆谓之为心所主之“窍”,完全是以心藏神为其思维背景下发生的。历代注《内经》者虽然对心所主之窍分别注释亦有一定的道理,但既缺乏为何将三者皆称为心之窍进行整体考察,也未将其与心藏神有“任物”、“处物”作用加以联系,那种将三者分别独立为解,似乎缺乏应有深度。只有将心之窍目、耳、舌与心藏神主“任物”、“处物”功用加以联系,其理、其义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