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死马当成活马医*蒙*中医盛衰_____兼答邓铁涛责我"骂祖"问题

[这个贴子最后由川耗子在 2003/12/25 03:30pm 第 1 次编辑]

[watermark]注：本文曾在这里发表过，鉴于邓铁涛指责我“死马当成活马医”把老祖宗都骂了，加之以前是以三个章节发表的，不连贯，特再将此文找出来一次性发表，作为对邓的答复和探讨。全文内容如下：

我在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跟一位当地很有名望的老中医当徒弟，那时，在县级以下的基层，中医中药的确很吃香，只要老中医一上班，我和师兄就要同时去给老师誊写处方。老师用方很有规律，也很快捷，时间长了我们就掌握了他的一些特点，往往是他在给病人把脉问症时，我们已把他最常用的药（基本方）写在了处方上。所以每天诊治百把号病人不算最多。但我也时常看到一些病人，虽经老师用心治疗，仍越治越重，频于危急的。这时老师一般就会很负责地对病家说最好到“大医院”（一般是指县医院）去，从来不象有些江胡医生大包大揽。只要老师一说这话，不少病家就会着急得掉眼泪，他们总是冲口说出几乎是同一句话：“到大医院，路程远，人又不熟，折腾几下恐怕离死也不远了。不如就请你治治算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老师就会一脸的悲哀和无奈：“这娃儿（妹）没得搞头了（没救了）”。听到这话，一些病家就会用绝望的语气哀求：“先生，你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好了是他的福气，死了是他(她)命该如此，我们也算尽心了，绝不会怪你”。
“死马当成活马医”原本是一个成语，本意是：事情已经到了绝望的境地，但仍然要尽力去挽救。本文的“死马”当然也是指病入膏肓的人。也就是说“死马”，并非“马”已真正死亡，而是身患绝症，将死未死之意。那病家为什么这时偏要用平常最忌讳的“死”来形容呢？解释只有一个：卸掉医生的思想包袱。你怕惹麻烦？那好吧，这个人交给你就是“死”的。医生没有思想上羁绊，自然是放开手足，使出所有招数，救病人危笃于万一之中。从这点可以看出，“死马成活马医”其实质不仅是病家对生的终极希望，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心态是：病家可以宽容医生使用任何手段来治疗，包括一些超出常规的治疗手段。因为，“死马”们一般都经过了无数的常规治疗，与其等死，不如再使用一些超常规的手段来治疗，冀或有奇迹出现。这种心态无疑给医生探索新的方法、新的手段、创造新的理论去指导，积累新的治疗经验等等，营造出了很好的人文环境。也就促进了医学在急救、疑难杂病治疗上长足发展和进步。
北中医学生论坛有网友曾问我：在闭关锁国的明清两代，中医界出了很多大医学家；而在最近这改革开放的二三十年里，有真正中医功夫的人却越来越少了，为什么？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使我想起了“死马当成活马”这一话题，结果有人指责我，污蔑中医治病是靠蒙。我说，这怎么能说中医治病是靠蒙呢？中医治病是有其科学规律的，但它的发展必须靠“蒙”，而且还要不断地“蒙”。明清时期，中国只有中医（包括民族医学）一种医学，优越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行医环境，使中医在束手待毙的“死马”们身上积累了不少理论新知和临床经验，反过来说，作为患者的“死马”们来说，由于就诊时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也就只有把生的希望寄托给中医，成了中医“创作疗效”的宝贵“素材”。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死马当成活马医”，在反映出了病人对疾病无奈的心态的同时，也给予了医生探索（说得难听点叫“实验”）治疗这种病的权利。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这点，我都非常非常坚定地认为没有“中华民族用许多病人的性命”，仅凭“许多先贤的智慧”，是根本换不来中医药曾经拥有过的辉煌。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中医药学的发展轨迹上窥见一斑。
在中国历史上，每一次大的战争、大的灾害之后都有“凶年”的出现，百姓颠沛流离，饥馑四起，饿殍遍野，随之而来的的瘟疫暴发，肆虐横行。无数无奈的“死马”等待着中医“当成活马”去医，这些宝贵的“活体标本”比任何动物实验模型都生动、具体、实在而又自愿与医者合作。从理论上一次瘟疫就会造就无数的“死马”，就会催生新的理论和治疗方法，《伤寒论》、《脾胃论》、《瘟疫论》……，哪一样不是在“凶年”之后，拯救无“死马”的基础上总结形成的？所心我非常认同 “中医药是中华民族用许多病人的性命和许多先贤的智慧换来的。”这一说法。
而有的人却认为我的“死马当成活马医”是促进中医药发展的重要动力的论点“把中医的祖宗的骂了”，也有人认为我把中医诅咒为“‘死马当活马医’的骗子医学，如果现代医学早几千年进入中国，也就不会有中医这种害人医学存在了，真是可惜！原来中医治病都是在蒙的，蒙得对，马救活了，蒙不对，马本当死！”
“蒙”，其实是可以和“探索”划等号的，中医（包括“西医”）在治“死马”过程中，的确很多时候是在“蒙”，没有“蒙”对，总结教训，为下次再“蒙”作准备。“蒙”对了，作为经验，上升为理论，传授给后世，我想任何科学的发展都逃脱不了这种规律。然而，现实让人掉泪的是，这种可以让中医“蒙”的“死马”和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中医药自然也就越来越萎缩了。
1840年以后西风东渐，西医中传，打破了中医“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一统中国天下的独特优势，中国百姓也渐渐明白，在中华大地，除了中医还有一种叫“西洋医”的治疗方式可供他们寄托生的希望，而且疗效是那么的确切、快速、实在。而任何一个人，总是把生的终极希望寄托给最有可能挽回其生命的医学科学。而那些“死马”们自然而然地把“当活马医”的“蒙”的权利逐渐交给了西医。随着西医在“死马”们身上“蒙”的机会越来越多，其发展延伸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终于在整个社会形成了中医只能治疗慢性病的错觉。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以前中医明明在“死马”身上“蒙”到了不少的有益东西，当现在众多的“死马”不再把“蒙”的权力给我们时，我们反而阿Q式的认为“蒙”是不屑于齿的羞耻事，熟视西医们在“死马”身上“蒙”而无动于衷，看着中医和西医的差距越来越大却自喜于精当无误而任由“蒙”的精神丧失，其酿成的恶果在前不久的“抗非”医事活动中让人吞之不下，吐之不出，好生尴尬。
“萨斯”，作为人类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新病种，中医、西医都没有现成的对策和治疗方法（中医或许要说，在两千多年前，某个经典中已有记载），这种疾病来势暴急，稍不注意患者便入“死马”之列。然而，令人揪心的事实是：不管我们说起中医有多大能耐，绝大多数“死马”还是把生的终极希望首先托付给了西医，使中医失去了把“萨斯”当成“活马医”的“蒙”的机会。现在回头来看，西医在“萨斯”的“死马”们身上的这一“蒙”，不仅很快“蒙”出了“萨斯”的致病元凶，“蒙”出了病毒的基因序列图，“蒙”出了治疗该病的规律和诊断标准，“蒙”出了对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应急的思考，催生出了《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这部国家法规。还使很多“萨斯”的“死马”在“蒙”的过程中获得新生而成为“活马”。更令人生羡的上是，在“蒙”的过程中，积累了很多一手资料，产生了很多感性认识，这无疑成了最终攻克“萨斯”的最宝贵的东西。这个时期的中医都做了些什么呢？由于“死马们”把生的终极希望托福给了西医，中医进不了“抗非”主战场，接触不到“死马”，只得从上到下由卫生（中医）行政部门组织一些中医药专家纸上谈兵式的去制定一些中医治“萨斯”的所谓标准、方案，以此来表示中医在“抗非”中的存在和已尽的责任。而实事是绝大多数中医却因为没有真正接触到“萨斯死马”，使其失去了一次推动中医瘟疫学发展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总之，我们以前之所以强大，首先是得益于“死马们”把“蒙”的权力交给了我们，使我们逐渐长大。今天，西医之所以在百余年的时间里强大起来了，无疑也是沾了“蒙”“死马”们的光，而中医却因之失去了“蒙”的权力，如果我们长期得不到在“死马们”身上练手的机会，这就意味着中医的慢性消亡。
欢迎理性探讨，厌恶挖苦讽刺，拒绝人身攻击

作者单位及通讯址:四川省遂宁市中医院（和平路111号） 张毅
邮政编码：629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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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无人来接招????

因为......
虽然你说的很残酷，但技术总是在失败中进步的，
在没有小白鼠的时候，就用人呗，有了小白鼠，也不能代替“人”，西医也要讲临床么，只是是在死够了白鼠之后

因为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中医几千年的临床就是这样积累的，不可否认，这其中有很多的悲剧，但是也确实有了成效。

也不能算是悲剧，只是当时的医学还没有那个水平，治不好而已，也没见过几个人吃各种植物吃死的，只能说死马还是死了

怎么说呢？用词不好，蒙字的涵义是给人一种没有理论，混乱去用药的感觉，但是，我们不是蒙，我们必须根据我们中医的理论去用药，是验证，验证理论的正确性，像您所举的例子，我承认有蒙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由此而得出历史上的中医大家都是这样，我不认同，对一个病，是先用药再寻找理论和先寻找理论再用药，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您认为呢？前者可以说蒙，但是后者能说蒙吗？如果后者也算是蒙的话，那么现代社会没有什么不是蒙出来的了！！！！

[这个贴子最后由乐仔在 2004/01/03 06:51pm 第 1 次编辑]

该文章很有独见性，看到了中医现状的本质问题。
但要是从该文的动机和行文的风格来看，似乎有走诡辩之嫌疑。
一个“蒙”字似乎也有些过了，尽管许多问题在治疗过程中要思考预测一番，但是这个思考预测是尽可能的按照从前已经验证了的道理和知识来进行的，而不是凭空来的，用蒙这个字眼似乎有不妥，更有哗众取宠的味道。实际上邓老也曾经在许多会议和讲座中提出，现代的中医学生不敢用中药来治疗急症和重要的病症，这样会失去运用中医药的能力，而使得中医药难于发挥其在急症重症中的作用，邓老本人就是身体力行把中医运用在急症重症中的。所以，该文的本质意义（提出大胆把中医运用在急症重症上的思想）与邓老的是一致的。作者很聪明利用该文的本质意义来暗度陈仓把一个“蒙”字给蒙过去了，实属诡辩之道，而无实际的批判意义。

同意

yi 以楼主观点   实际任何医药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比如西医手术，不是要签字画押吗，这不也是死马当活马吗
  呵呵  

说得正确，只是用词不准，不该用“蒙”字，让不懂中医者产生误解。